辞浅言深

一个热爱拿脑洞养鱼和絮絮叨叨废话的中二少年。
渣浪@坨浅不做节操小卫士了

【主教扎】Youth Rebellion

*现代AU,喝了假酒的产物,毫无逻辑,别理我

*极轻微法扎莫萨提及,戏份还没席卡内德多

*梗概:莫扎特的青春期比世界上绝大多数孩子来得更加鸡犬不宁。

 
列奥波德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后者尽量保持着礼貌关切的语气,询问为什么莫扎特这么多天没有出现在学校。列奥波德对着听筒重重叹了口气,愁苦得令人闻之动容:“非常抱歉,夫人,他也很多天没出现在家里了。”

小莫扎特先生正在进行着他有生之年最为伟大的一场离家出走。具体表现为,他甚至没有告诉他妈妈(不像之前那些次一样);但他临出门前犹豫了一下,为了不让亲爱的安娜玛利亚彻底心碎,他还是回头知会了下南奈尔。

——我要离家出走啦!

南奈尔把脸转向他,看起来有些担忧:“我眉毛是不是画歪了?”

莫扎特只好从门口挪回南奈尔身前。他背后的吉他使他很难完全弯下身子,于是他只能稍微斜了斜,用手把她右眉上挑的角度抹小了一点,又恳请姐姐一定把他那份的早安晚安吻带给妈妈。

南奈尔说:“这次你还住席卡内德家吗?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去接你?”

莫扎特愤怒了——他当然要愤怒了,一个青春期的莫扎特无时无刻不处在愤怒之中。他愤怒地梗起脖子,像邻居家院子里那只随时打算发起进攻的大白鹅。他愤怒地冲到门边,拧开门把手,朝他好不容易眉毛对称了的姐姐喊:“我这是离家出走!离家出走!”他愤怒地跑了出去,吉他的琴头差点磕到门框上。

南奈尔耸了耸肩。
 


 

科洛雷多接到电话。听筒另一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19世纪阴郁的哥特小说里走出来的,与声音主人在现实中明晃晃的额头并不是很搭。科洛雷多说下午好莫扎特先生,有何贵干?列奥波德也说下午好,随即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

然后老莫扎特还是开口了。我儿子丢了,科洛雷多先生。他叹气。

阿科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科洛雷多朝他挥手,示意他暂时先别进来。他把注意力放回到正在进行的对话中。“又丢了?”他问,话已出口才觉得自己这反应不太合适,好在列奥波德没怎么计较这个。科洛雷多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莫扎特身边的那个小子,头发上系绿蝴蝶结的,叫什么——Sch——席什么来着?

席卡内德。门口的阿科对他嘶嘶地做口型。

对,席卡内德。科洛雷多想起来了:“他不在席卡内德家吗?”

老莫扎特回答不在,席卡内德也跟着一起丢了。刚才那种尴尬的欲言又止又出现了。科洛雷多低头数起桌子上那张专辑标题的字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咳嗽,列奥波德说:“请您帮我劝劝他吧。这孩子现在不肯回家。”

我算是他什么人呀,我哪劝得动他呀。科洛雷多腹诽——这到底是谁的儿子?列奥波德,看起来老好人一样而实际上用心险恶的列奥波德,永远都会把这种必然会引发争吵的脏活累活丢给他。小莫扎特现在恨他恨得牙痒痒——字面意义上那种,上次这小子也不知道脑子搭错了什么筋,真咬了科洛雷多一口,留下一排无比整齐的牙印。

科洛雷多瞥了一眼自己的胳膊,说行吧,我试试。
 


 

沃尔夫刚·莫扎特接到电话。

确切来说,电话首先是康斯坦斯接到的,鉴于她是车库内唯一还能听到点别的声响的人。莫扎特的手机屏幕亮起时她正在整理那摞新打印出来的小广告,并且悲惨地沾了一手蓝黑色。她在裤子上蹭了两把,完全没用,只好低头谷歌起快速处理皮肤上的廉价油墨的方法。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感觉到夹克口袋里的另外四部手机之一疯狂震动起来了。她又蹭了两下手,把通话音量滑到最大。我是康斯坦斯韦伯,土豆鸡肝肉丸乐队的经纪人,如果您想——

“——让莫扎特接电话。”听筒那端听起来也乱糟糟的,像是身处在周六午夜时分地下酒吧的卫生间。莫扎特先生现在正在排练,康斯坦斯对着扬声器喊回去,他不能接电话,他的一切事物由他的经纪人也就是我全权负责。

谈话对象中气很足的样子,每一个辅音都咬得特别重。“这是私事。”他说,“你把手机给他就是了。”

康斯坦斯没辙了。她扭头看了一眼麦克风前把头发甩开花的主唱,觉得相比酒吧卫生间里的先生,和这位与自己身处在同一封闭空间内的男孩交流起来甚至还要更困难一些,即使他们俩之间的实际距离估计只有十米远。这得归功于左前方那台躁郁症晚期的音箱——资金来源包括沃菲在丝芙兰促销季囤的30根眼线笔中的13根,莫扎特一个忘了密码的旅行箱(感谢eBay),以及席卡内德为人代写75篇情书的稿费——原本他们想弄一个更高级点的,但萨列里那把据说被红衣主教祝福过的小刀挂在eBay上三个多月了还没拍出去,所以计划只好暂时搁置,他们凑合着找人拼了现在这台,除了嗓门大没有其他任何优点。

“——莫扎特。”她越过音箱尖叫,“有人找你!”

席卡内德立刻识趣地停下手里正在四处敲敲打打的棒槌。对降低分贝其实没什么大用,但已经足够把剩下几位从自嗨的状态中扯出来了。被点名的主唱摆给康斯坦斯三条抬头纹,每一条的走向都写满了“你说啥”。

康斯坦斯把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怼到他脸前,并不想再被迫介入电话那头的先生和莫扎特的“私事”里,毕竟按莫扎特往日的行事作风,这私事多半不会很愉快。说不定这位先生就是被莫扎特锁进酒吧厕所隔间的,结果她立刻被某些可能发生的场景噎得翻了个白眼,打住,康斯坦斯韦伯,别往下想了。她眼见着莫扎特顶着那三条现在写满了“这他妈的又是啥”的抬头纹打量着屏幕上的未知号码,试探着把耳朵贴过去:“沃尔夫冈·莫扎特,我现在正在排练,一切事物由我的经纪人康斯坦斯·韦伯小姐全权负责。”

通话对象说了一句什么,康斯坦斯没听太清,不过下一秒她就知道了。莫扎特炸开得仿佛一只被踩着尾巴尖后跳起来的猫,他还没把手机摔出去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要骂回去:“开门?你开什么玩笑,玩蛋去吧科洛雷多!”他在落地的那一瞬间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康斯坦斯冷静地估计了下形势。马上莫扎特就会抬起眼皮瞪向她,腮帮子鼓成河豚,因为她身为他(其实是他们乐队)的经纪人并没有把这通惹他生气的来电掐断在萌芽之中。但他不可能解雇她,不光是因为席卡内德和沃菲会帮她说话,更主要的原因是她根本没从他们四个那领工资。所以真正需要操心的其实是莫扎特身前那个值萨列里一把小刀钱的麦架,得赶紧想个办法把它不声不响地移到莫扎特触手可及的范围外。

非常幸运的是,马上就有其他事情转移莫扎特的注意力了。

车库的卷帘门声势惊人地震了起来。康斯坦斯有那么一两秒觉得自己正处在那种为幽闭恐惧症患者定制的恐怖片里。莫扎特的嘴巴在来得及朝她撅起之前就已经转向了大门那边,气势汹汹得像只准备好和异形大战一场的帕丁顿熊,而他后方的席卡内德居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递给沃菲和萨列里一人一听啤酒。

这乐队完蛋了,康斯坦斯偷偷摸摸地把麦架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打算重新思考自己的前途,一秒钟之后就被莫扎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当然,迫于机主的淫威,它只来得及响了一下。但另外那位想必也没寄希望于莫扎特会手滑到按成接通。

“开下门谢谢。”一墙之外的男人平静地说,好像刚刚被掐掉电话又被莫扎特勒令去玩蛋的不是他。

康斯坦斯当机立断地把卷帘门拉开。
 


 

科洛雷多握着他刚刚被挂断的手机,研究了下暴露在他眼前的这个车库。离他最近的是墙边一个短发姑娘,抱着一摞印出来的什么玩意,怀里还揣了个麦克风。墙根上有无数团垃圾和空易拉罐,好兆头是暂时还没看见烟纸之流,也没闻到大麻那股臭烘烘的味。让他觉得自己真的跟不上时代潮流的吉他手和贝斯手,其中一个眼线面积大概得有眼睛的两倍大;另一个面积少点有限,但那满头的发胶弥补了差距,手里还阴恻恻地拿着把小刀。以及面熟的绿蝴蝶结,正晃晃悠悠地朝他隔空举杯——他不想深究酒是从哪搞来的了。

一圈扫完之后刚好赶上莫扎特的尖叫:“科洛雷多你无耻!我就知道你在我手机里装了追踪定位!”

科洛雷多被吵得有点头疼,说你间谍电影看多了吧,还没来得及继续解释两句就被莫扎特噼里啪啦地堵回去了,嚷嚷着他生是自由的小精灵死是自由的小幽灵科洛雷多休想框住他的哪怕一根头发丝云云,直到他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科洛雷多抓住这拿耳膜换来的难得的机会,“你手机上周新换的我都没碰过,上哪给你装追踪器去?”

哈,骗子。莫扎特指着他,你就是跟踪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换了手机还能找到这里,谎话都编不圆。

科洛雷多把自己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皮笑肉不笑。

——“席卡内德发了ins story。”
 


 

带莫扎特回家是一件艰难的任务,具体操作起来是这样的。

首先,正如一位伟大的先哲为蒙昧世人们给出的建议所说的一样:你要认清你自己。如果你有幸夫姓莫扎特而名字又叫安娜玛利亚的话,那么你大可忽略上一段中的修饰性定语,直接勾勾手把小孩领回家去;倘若你父姓莫扎特而又会被家人亲昵地称呼为南奈尔的话,大致同理。最为糟糕的情况则是你和一位科洛雷多先生过从甚密——你很难找到比一个科洛雷多的朋友/下属/女朋友等人与小莫扎特共处一室更为灾难的画面了,阿科对这点就很有心得——除非站在小莫扎特身前的是科洛雷多本人。

科洛雷多本人站在小莫扎特身前。整个车库刚刚摆脱了一场不知道从哪部cult片里走出来的对话剪辑:莫扎特朝席卡内德嚷嚷你个叛徒,席卡内德摇头表示我没有我不知道——科洛雷多你居然关注我的ins?!科洛雷多说我没关注是阿科关注的,莫扎特认定这没有区别,阿科好心肠地保持沉默。眼线男对发胶男兴高采烈地oui着感叹现在的中老年人可真时尚啊,居然还玩ins!结果这句话刚好扔在了其余诸位的换气口上,在忽然沉默无比的车库里,作为对话对象的发胶男想要一头撞死在他的小刀上。

科洛雷多利用这尴尬的片刻揉了几下太阳穴。他注意到地上散着的几张谱子,最上面印着一行长得离奇的歌名,甚至还包含了从句——《耶稣基督对他老爸说他不想死但他爸不让》,十几年了,他莫名其妙地想叹气,搞乐队的小年轻们还是离不开神神鬼鬼生生死死的话题,科洛雷多觉得指尖下的血管跳得更欢快了。他不死心地又按了几下,把精力放回他当下的首要任务上。

他的目标骄傲地梗着脖子,日益清晰的颧骨轮廓隐没在半长不长的金发里。他一瞬间记不起来他有多长时间没见到莫扎特了,或者仅仅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新陈代谢旺盛,连头发都长得比别人快很多。当然了,最终真正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话依旧没有任何新意。

“把头发扎起来。”

带莫扎特回家的第二步:谈判。虽然这个“谈判”极有可能包含升高的分贝、飞溅的唾沫、若干只无辜被卷入的驴和一些需要在早间新闻里被消音的词汇之类的,并且次数通常大于等于二,视莫扎特的心情而定。

沃尔夫冈·莫扎特撩起眼皮。他的身高和头发一样长势喜人,但他在盯着科洛雷多的时候仍然保持着把下巴抬到一个特定角度的习惯:“你又凭什么管我呀?”

这是个好问题,科洛雷多心说,我还想问你爸呢。

原本在进行到这个步骤之后,科洛雷多还能再和莫扎特你来我往地吵上个三五轮。但今天,有可能是因为车库的通风太差而此前的两轮吵嘴已然让他大脑缺氧,科洛雷多没有再拿出他那副能用眉毛夹碎冰块的唬人架势斥责对方没大没小。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下表,对时针分针的角度表现出了惊人的兴趣,而莫扎特(和他的发型)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很遗憾地表示:“这个时间点的话,我觉得我们还能赶上今天晚上的球赛,荷兰对意大利。”

莫扎特蓝眼睛里亮起的光透露出他脑内正发生着一场盛大堪比马克军团葬礼的爆炸。但这孩子还在那嘟囔:“荷兰意大利的比赛关我什么事?我是奥地利人。”

科洛雷多点头同意:“对,我想也是。”
 


 

科洛雷多打算给老莫扎特拨个电话,免得这位父亲因为思子心切毁了头顶的退沙还草大业。而罪魁祸首正毫不愧疚地窝在沙发上摆弄fifa手柄。科洛雷多扭头问他要不要和他爸视频,小孩于是把游戏手柄扔到一边,随便捡了个靠垫蒙住自己的脸。

叛逆期呀。科洛雷多用后槽牙啧了一声,赞叹自己至今仍然未婚未育的决定真是无比英明,毕竟他还是有点留恋现在拥有的这头宝贵金发的。想到这里,他对列奥波德又多上几分同情,乃至先前他对老莫扎特让他去抓儿子的腹诽都已经变成了某种不着边际的同病相怜,仿佛在那锃光瓦亮的脑门中看到了若干年后的自己的倒影。他在电话里告诉列奥波德,沃尔夫冈明天或者未来几天就能回家,一切都好,还胖了两斤。

电话挂断后他又走回沙发旁边。莫扎特仍然翘着两条腿把自己埋在垫子里。他身上那套睡衣大概是两三年前留在科洛雷多家的,裤管尴尬地荡在脚脖子上十五公分的位置,袖口也短了一大截,然而莫扎特宁可这样滑稽地局促着也不肯换上科洛雷多的睡衣,即使它“根本没被穿过,就在买回来之后过了一次水”——破事真多,科洛雷多又开始头疼,伸手把抱枕从小孩脸上掀开。

“你弄得我垫子上全是水。”

他不知道莫扎特是不是同样抗拒使用他提供的毛巾(“新的!”),反正这孩子的头发仍然湿漉漉地耷拉着,让他想到隔壁养的那只约克夏。莫扎特鼓着腮帮子瞪他——眼睛也有点像。科洛雷多琢磨着他是不是也应该养个宠物,可那又太麻烦了,就像现在这样,他还得连哄带轰,“坐起来点,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莫扎特骨碌给他一个白眼,不知道是因为科洛雷多对抱枕的吝啬而生气还是因为他和列奥波德的那通电话。或许两者都有。科洛雷多体内那半个和列奥波德同病相怜的老爹又出现了。他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声音沉了个八度,一张嘴,你爸也是为了你好。

天,科洛雷多想,我听起来可真招人烦,像个科洛雷多。

莫扎特对此的回应是把脖子拧了一百八十度,糊了科洛雷多一脸湿头发,并且看起来想要夺走科洛雷多手里的吹风机去砸他的脑袋。由于身板的悬殊,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实行就已经失败了,莫扎特只能改成用言语来砸他的脑袋:“好个屁!”

你有天赋。科洛雷多继续敬业地扮演着他的角色,你爸爸只是不想让你浪费掉它。

“他所谓的兑现天赋每天花十二个小时闷在琴房里然后成为维也纳爱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几十年如一日地拉着几百年前的旧曲子!他就是这么毁掉南奈尔的!”他的鼻头气得发红,“还有你!你就是想把我关进录音室录专辑然后赚钱!你这个黑心的、虚伪的、彻头彻尾的资本家!操你!”

科洛雷多把吹风机关掉了。很奇怪的是,他的左手居然还搭在莫扎特的肩上,而莫扎特也没有(或者没想起来)挣扎着把他的手甩掉。莫扎特用全身喘气,肩膀正透过潮乎乎的衣服烫着他的手。他用了些力,试图按住那些扰乱理智的一起一伏。过了一两秒,科洛雷多说:“某条路是他帮你选的,并不意味着这条路就是错的。”

“至理名言。你平常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吧?我猜你一定对你爸你哥感激涕零吧?”

科洛雷多听到喀嚓一声,他以为是自己把吹风机捏碎了,但那玩意好像还安然无恙地待在自己手里。他又检查了下自己手所能及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损坏,莫扎特的肩胛骨看起来也健在,奇怪。然后他开始慢吞吞地思考,兼当音像店的老书店,车库里那沓谱子,莫扎特之前在他家无数次闲逛乱翻的时候说不定撞到过哪张旧照片或者磁带,小地方就是这点不好。

一低头发现莫扎特张着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呃,抱歉。他似乎更像是被自己的话而不是被科洛雷多的反应吓到了。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个的,抱歉。我本来是和沃菲去音像店找几张碟,“就随便翻翻那种,结果就特别莫名其妙的——你为什么不继续写了呢?有几首我真的特别喜欢。”声音又非常不莫扎特地小下去了。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抱歉,抱歉。

科洛雷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样子应该挺像个变态杀人狂的。他把吹风机举起来了。

“你还吹不吹头了?”
 


 

“我和席卡内德只是普通朋友。”嗡嗡的噪音里,莫扎特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

啊?科洛雷多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莫扎特低头研究起自己突出的膝盖骨是不是不太对称。“就通知你一下。”左边的看起来比右边更奇形怪状一点,“顺便,以防你想当然,我和沃菲也没睡过。虽然按惯例主唱和主音吉他应该有点什么。我倒是觉得他会和安东尼奥有一腿。”

科洛雷多没搭理他。
 


 

阿科接到电话。他礼貌地报出自己的姓名,此后他的商业性微笑在沉默中逐渐消失,直到眉眼纠结成一个扭曲的组合:“您为什么不能自己去找他呢?”

科洛雷多抬起头,“又丢了?”

差不多。阿科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列奥波德·莫扎特让我帮他看一下席卡内德的ins有没有更新。他没下载。”

我来吧。科洛雷多及时地解救了他忠实的助理,“我这有他手机的定位。”

他找到莫扎特的时候已经收到了一把鸡尾酒伞,一只紫色气球和一个膨胀的彩纸花环,由一位热情的变装皇后亲手挂在他脖子上的。然后他被飘在空中的那只充气彩虹独角兽吸引了——说真的,你很难不注意到这玩意,它就跟伦敦上空的川普娃娃一样醒目——而莫扎特就在独角兽的蹄子正下方。左脸上涂了一道彩虹,心情貌似好得出奇。他甚至在发现科洛雷多之后朝他挥了挥胳膊,然后指向天空:“你看!”他嚷嚷,“骄傲的驴!”

科洛雷多朝莫扎特的位置跌跌撞撞地挤过去,身上的西装在抵达目的地之时已经皱成了一团抹布。周围的各种喇叭让他不得不凑到莫扎特脑袋旁边说话:“你怎么在这?”

“我陪沃菲和安东尼奥来的!但是他俩不见了!”

“席卡内德或者那个女孩呢,他们没陪着你吗?”

“没有啊!他俩为什么要陪着我?”莫扎特挥着他的小旗子,“我觉得我鞋带好像开了,这要紧吗?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在路边看到小号?刚才有一个在我后脑勺炸开了,特别吓人!”

科洛雷多向他保证没有小号。他们被人流拱得更近了点。“——你爸在找你。”

“我听不见!”叛逆期的男孩咧开嘴。他把鸡尾酒伞别到了科洛雷多的耳朵上,又塞给他一面小彩旗,“人太多了!”

紫色气球一瞬间脱了手,然后在彩虹小马的肚子上磕了几下,歪歪扭扭地向太阳飘过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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